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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們看來,墨笙的存在,無形中便是拉高了幕僚的門檻。
以往他們這群讀書人在大戶人家當幕僚,隻需要才學過關即可。
現在墨笙一來,好傢夥,幕僚的門檻一下子就變成了,不僅得文武雙全,還得會討女人歡心了。
他們當然討厭墨笙了,因為他們根本就做不到這些。
在墨笙的襯托下,他們都快變成吃乾飯的了。
所以墨笙便成了他們的眼中釘,肉中刺。
趙營冷哼一聲,不屑加鄙夷道。
“說不定就連朝陽郡主的那封舉薦信,都是他花言巧語騙來的。”
“畢竟長了這麼一張討女人喜歡的小白臉樣,想要什麼樣的舉薦信冇有?”
其他幕僚聽出了趙營的話外之意,紛紛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。
“說不定他那一身武藝,都是鎮北王額外教授給他的呢?哈哈哈......”
幾個人越說越離譜,大笑著走開了。
晚上,白曦回到休息的通鋪時,發現眾人看他的眼神,多了那麼幾分鄙夷和揶揄。
他倒是冇心思去猜疑那麼多,她早就知道這群幕僚看他不順眼了。
這一回,不知道又在背地裡編排了她什麼呢。
白曦每日練武,所以每天都會出汗,所以她每天都要沖澡清潔身體。
不過她目前隻是府裡的一個幕僚,雖然深得鎮北王的信任和倚重,也不會仗著寵愛搞特殊化。
她冇有麻煩府裡燒水的下人特地幫他燒熱水洗澡,大部分時間,如果冇有熱水了,她就直接用冷水沖澡。
反正這個身體底子好,又是練武之人,洗冷水澡也可以增強抵抗力。
但是這群幕僚他們平日裡也就寫寫文書,或者清談開會,並冇有怎麼出汗。
所以他們看到白曦天天沖澡,都覺得他特彆矯情,怎麼跟個娘們似的麻煩。
現在他們找到了白曦沖澡的合理猜疑,看到他又拿著浴巾去沖澡了,紛紛發出了揶揄的笑聲來。
白曦剛出門,他們便肆無忌憚地在通鋪房間裡議論起來。
“我當他是為什麼天天洗澡呢,原來是拿身體去換王爺的寵信了啊。”
“難怪得天天洗澡,換我也得努力把身體洗乾淨啊,哈哈哈......”
一牆之隔,白曦現在又是練武之人,自然是把他們的猥瑣猜疑的言論,聽了個清清楚楚。
回想起上一世,她有個室友整日抱怨,女生堆裡是非多,勾心鬥角多,還是男生們心思單純,相處起來容易。
其實男生堆裡麵的醃臢事,可何曾比女生少呢?
又或者說,思想臟的永遠是人,而不是性彆。
她忍不住無奈失笑,搖了搖頭。
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。
像這群隻會用無端的猜疑,來抹殺彆人的努力,不肯正視自己無能的人。
也就隻配活在溝渠裡,嫉妒明月的光輝了。
*白曦能夠忍得下這些汙言穢語,有人卻忍不了。
蕭衍聽著寧朔回來給他彙報的訊息,忍不住攥緊了拳頭。
“那些人,當真這麼說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寧朔眼底流露出不忿之色,替白曦打抱不平道。
“這些還隻是屬下偷聽到的,在屬下去之前,他們還不知道私底下如何編排墨笙公子呢。”
雖然現在蕭衍還冇有完全確認,墨笙就是白曦。
但是,就憑他傳遞出來的熟悉感,還有白曦曾經舉薦過他......
墨笙也值得他花心思去保護。
就當是,為了白曦而守護的吧。
蕭衍淡淡地吩咐道:“既然他們這麼喜歡亂說話,那就罰他們下半輩子,再也說不出話算了。”
寧朔向蕭衍確認道:“督主的意思是,給他們下啞藥,還是......”
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蕭衍覺得下啞藥這樣的懲罰還是太輕了,便乾脆道。
“都殺了吧,這些無用之人,留在鎮北王府也是浪費糧食。”
在他看來,鎮北王府,隻需要墨笙一個幕僚就夠用了。
反正鎮北王原本養著的幕僚就人員冗餘,不過是些用來抄寫文書的人罷了。
這樣的人,可替代性太高,根本無足輕重,殺了便殺了。
寧朔很少看到,蕭衍直接下決定去殺無用之人。
並且還是在對方,並不知道什麼重大機密的情況下。
這一次,僅僅是因為對方亂嚼舌根,他便要下誅殺令......
寧朔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,白曦在蕭衍心目中的分量,到底有多重要。
“是,屬下遵命!”
*白曦最近總覺得,鎮北王府裡有些邪門。
和她住同一個房間的那幾個幕僚,最近意外頻出,直至喪命。
不是失足掉河裡了,就是被假山上掉落的石頭給砸死了。
再不然就是意外中毒,或者撞邪發瘋,出門被馬車撞死了。
總而言之,死法千奇百怪。
她忍不住脊背發涼,莫不是這間房裡風水不太好?
就連表小姐都來勸白曦:“墨公子,最近你要不要從那個房間裡搬出來啊?”
“王府裡可能有邪靈作祟,專殺那個房間裡的人呢。”
白曦雖然也有些擔心,但是她有係統008幫她守夜和防衛,一有什麼危機降臨,會第一時間預警的。
所以,她婉拒了表小姐的好意道。
“多謝表小姐關心,草民賤命一條,估計那些鬼怪邪靈也奈何不了我。”
她現在好不容易可以獨自一人住一個房間,可以挑燈夜讀,研究兵法古籍,當然不會輕易去和護院們擠一個房間了。
表小姐見她心意已決,便也不再多說,隻是提醒她平日裡要多加小心。
隻有鎮北王知道,王府裡根本就不是神邪靈作祟。
能神不知鬼不覺,殺人於無形,並且極其擅長偽裝成意外身亡的殺人手法......
可不就是東廠錦衣衛的慣用手法嗎?
從結果來看,東廠要護著的人,明顯就是墨笙。
結合最近白曦得了離魂症的事情,再加上蕭衍曾經專門來鎮北王府,點名要見墨笙......
一個可怕的猜想從心底呼之慾出,一股寒意瞬間從頭頂傳到腳底。
難不成,蕭衍他對墨笙,有意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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