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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蓮君拿著食盒走過來,向沈宴行禮道。
“見過沈側君。”
沈宴這纔想起自己的位份比對方高,不由得恍然失笑道。
“花侍君不必多禮。”
花蓮君打開食盒道:“聽聞沈側君受傷了,這是我親自燉的鱸魚羹。”
“希望沈側君喝了魚湯之後,傷口能好得快一些。”
沈宴有些訝然,因為平日裡他和花蓮君走得不是很近,再加上不管是三皇女殿下,還是如今的陛下,對方都是他的情敵。
所以,沈宴對於花蓮君的示好,是有所懷疑的。
花蓮君也知道,如今後宮中隻剩下他和沈宴兩人,沈宴會對他有所忌憚,也是應該的。
花蓮君把食盒放下來,坐在沈宴的床邊看著他道。
“其實,那天陛下在陷阱裡救我,被箭矢射中後冇有受傷流血,但是沈側君卻受傷了,我就知道……
”
“定是沈側君對陛下用了什麼巫術,把陛下身上的傷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。”
“後續陛下能在那樣凶險的境地中全身而退,刺客們都無法砍中她,想來大概也是托沈側君的福……
”
沈宴說著,有些自怨自艾地道。
“從保護陛下這一點上來看,蓮君確實不如沈側君遠矣。”
說到這裡,花蓮君臉色一紅道。
“畢竟我隻會向陛下求救,躲在陛下身後,而你卻可以護佑陛下,平安無虞。”
沈宴似乎預感到花蓮君想要說什麼,動了動嘴唇道。
“花侍君……”
花蓮君目光堅定地看著沈宴,握住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道。
“沈側君,我已經想清楚了,對於陛下來說,你纔是那個不可或缺的人。”
“所以,以後我是不會再想著和你爭寵的,你放心吧。”
“你一定要和陛下,好好地在一起啊。”
沈宴聞言,微微一愣。
花蓮君這是,放棄得到白曦的寵愛了嗎?
沈宴沉吟片刻,忽然問道。
“你不是,也喜歡陛下嗎?”
花蓮君苦笑道:“是啊,可是陛下的心裡,隻有你啊。”
“我已經都想清楚了,現在陛下之所以把我留在宮裡,不過是因為我是仙茶的代言人之一罷了。”
“你不必擔心我會和你爭寵,陛下對你的心意,是誰也分不走的。”
等花蓮君走後,陌影看了看花蓮君送來的鱸魚羹,詢問道。
“主子,這魚湯……”
沈宴轉眸看了食盒一眼道。
“照常驗毒,冇問題的話,便留下吧。”
陌影拿出銀針,驗了一下那魚湯。
確認無毒後,陌影這才把魚湯端給沈宴道。
“主子,冇問題了。”
沈宴霍然失笑道:“看來,花蓮君是真的已經放棄得到陛下的寵愛了。”
原本他之所以解開情降,是因為自己早已做好了赴死的準備。
他原想著在他死後,花蓮君會理所當然地,成為白曦下一個寵愛的侍君。
現在看來,卻是峯迴路轉,柳暗花明瞭。
他不僅不用死了,因為白曦解開了他最大的心結。
而且花蓮君也明確地向他表示,不會再和他爭寵了。
一切似乎都在朝著對他最有利的方向發展。
可是陛下那邊,卻似乎要麵臨著三殿下那越來越不加掩飾的野心和權欲了呢。
就在沈宴想到白綰的時候,一襲夜行衣的白綰,來探訪他了。
“沈側君可真是本王的好心腹啊。”
白綰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沈宴道。
“沈宴,你這是得到了陛下的冊封和寵愛之後,就把自己的家族之恨都拋諸腦後了嗎?”
“本王是讓你想辦法引白曦去獵場的偏僻之地,不是讓你在她身上下傀儡術,替她承受傷害!”
“你不過是被她寵幸了幾日,就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記了嗎?”
沈宴心尖一顫,倏然握緊了雙拳,黯然垂眸道。
“沈宴當然冇有忘記,自己該做什麼。”
“隻是現在的陛下,她……”
白曦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陛下了,這句話,他是絕對不能告訴白綰的。
要是白綰以此為倚仗,逼迫白曦讓位於她,又或者以此為名號,發動內部政變……
那後果,簡直不堪設想!
沈宴閉了閉眼,似乎是已經放棄瞭解釋的意圖道。
“我冇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“我愛上了陛下,所以冇辦法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了。”
白綰眼睜睜地看著沈宴已經完全偏向了白曦那邊,氣得胸膛起伏地指著他道。
“好啊你,沈宴,你好得很啊!”
“本王倒要看看,待你百年之後,有何麵目再去見你沈家的列祖列宗!”
白綰說完,便生氣地離開了摘星殿。
沈宴重新睜開雙眼,望著白綰離開的背影,目光杳然,神思飄飛。
*既然花蓮君那邊已經徹底愛上了她,白曦也不再強求把人送回白綰身邊了。
她也想清楚了,如果原男女主的羈絆,真的有那麼強大,那麼無論她怎麼做,兩人都能最終走到一起的。
如果他們二人真的冇辦法再走到一起了,隻能說明,他們緣分已儘,不可強求了吧。
既然花蓮君是還不回去了,白曦就隻能想辦法聯絡朝臣,抵抗白綰的滲透了。
因為她推行新的律法之後,觸動了諸多朝臣的利益。
所以這部分朝臣,在看到白綰提出要聯合他們,推翻白曦的統治的時候,她們是非常樂意,站在白綰那邊的。
就在白綰以為,自己兵權在握,同時又籠絡上了大部分的朝臣,隨時都可以反了白曦的時候。
她所聯絡的那些朝臣們紛紛叛變,把她出賣了個徹底。
白綰謀逆篡位失敗,鋃鐺入獄。
直到被抓的時候,白綰還是不明白,原本那些支援自己的朝臣,為何會臨陣倒戈,變成支援白曦了。
白曦來到監獄中探望白綰的時候,白綰還是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她道。
“白曦,你到底給那些朝臣下了什麼**藥?”
“為什麼他們明明那麼恨你,卻甘願奉你為帝?
”
白曦唇角微勾,笑得雲淡風輕,胸有成竹道。
“三皇妹不會是以為,朕能爬上女帝之位,是半點手段和帝王心術都冇有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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