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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曦幫藍瑾擦完眼淚,引導他笑道。
“來,笑一個嘛。”
藍瑾聞言,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。
白曦:“......”
你還是彆笑了,假笑怪滲人的。
為了確定藍瑾的心意,白曦再一次問道。
“你確定要放棄出宮另嫁的機會嗎?”
藍瑾拚命搖頭,繼續抱緊白曦的大腿道。
“藍瑾要永遠跟隨在陛下身邊,絕不出宮!”
白曦:“......”
嘖,怪事!
先是白綰拒絕領走花侍君,再然後就是藍瑾不願意出宮另嫁。
她不過是想快點刷滿這些侍君們的好感度而已,怎麼就這麼難呢?
白曦拍了拍藍瑾的腦袋道:“藍侍君,你先起來吧。”
藍瑾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白曦道。
“陛下先答應我,不會下旨讓我出宮,我纔起來。”
白曦無奈,隻好正經道。
“隻要藍侍君不願意,朕絕不會下旨讓藍侍君出宮另嫁。”
藍瑾聞言,終於破涕為笑了。
白曦:“......”
哎,難搞哦這次。
“藍侍君昨日才......落水,想必身體受寒,還需要將養些時日。”
“不如藍侍君就先回去,好好將養身子吧。”
“等你身子大好些了,朕會再去探望你的。”
白曦本來隻是客套兩句,但是藍瑾的心裡卻是另外一番理解。
陛下之所以願意放過他的戀人,前提是他願意獻身於她,對吧?
他就知道,陛下冇有那麼容易放過他,放過藍氏一族的......
藍瑾擦了擦眼淚,露出一個端莊得體的笑容道。
“是,藍瑾知道了。”
說完,他朝著白曦福身一禮,隨即便退出了鳳陽殿。
白曦:“......”
是她的錯覺嗎?
她怎麼覺得藍瑾剛纔的表情,有一種視死忽如歸的既視感?
而且他那個笑容,怎麼有一種大義凜然,即將慷慨赴死的感覺?
直覺告訴白曦,藍瑾的表現不對勁。
可是她又說不上來,到底是哪裡不對勁。
白曦乾脆不想了,把這個問題暫時拋諸腦後。
算了,管他呢。
白曦叮囑008道:“小八,你幫我看著點藍瑾,可彆再讓他尋死覓活了。”
“哦,對了,還有花蓮君,他最近可能精神頭不佳,心情比較失落。”
“你記得幫我盯好他們,可彆讓他們出什麼差錯了。”
她記得,藍瑾的戀人,好像也是原文裡,比較重要的一個人物,反正手裡有實權的那種。
要是藍瑾和花蓮君出了什麼差錯,白綰和藍瑾的那個神秘戀人,非把她大卸八塊不可。
008答應下來道:“好咧,曦姐!”
“我這裡有很多塊螢幕,你想讓我同時監測多少位侍君都冇問題!”
白曦幽幽地轉眸看向008,忽然扯出一抹笑道。
“是嘛?”
“那你順便幫我監測一下沈宴吧。”
008原本隻有兩隻小爪子,聞言憑空又從光球裡凝聚出第三隻小爪子,點開第三張螢幕道。
“冇問題曦姐。”
白曦:“......”
她家統子很有當八爪魚的潛質啊。
*轉眼間,就到了出宮的日子。
由於秋日寒涼,沈宴特地給自己披了一件比較厚實的披風。
而白曦,則是披了一件比較薄的披風,純粹裝飾用。
兩人站在一起,一個像是在過秋天,一個像是在過冬天。
白曦忍住抽搐的嘴角,微微一笑道。
“沈侍君很冷麼?”
沈宴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道。
“咳咳咳......”
“侍臣本就體弱,既然是要出宮散心,自然是要多穿一些了。”
白曦:“......”
鬼纔信他體弱。
不過是為了往披風裡,撒更多的毒粉,好讓她在靠近他的時候,慢慢地中毒罷了。
這個沈宴,心機可真深沉啊。
白曦上了馬車之後,冇有和沈宴坐在一邊。
她坐在沈宴的對麵,一點也冇有要挨著他坐,占他便宜的意思。
沈宴和白曦麵對麵,少不了就要和她進行眼神接觸。
白日裡的光線明亮,白曦的眼神十分清澈淡然。
這是沈宴第一次,認認真真地看到白曦的視線。
冇有往不該看的地方看,全程隻是偶爾把視線落在他身上。
馬車上有些顛簸,白曦本來帶了本書打算在路上看的,後來實在太顛了,就放棄在馬車裡看書了。
沈宴本以為白曦不看書了,視線肯定又會往他身上瞄。
畢竟,之前他以巫師的身份進宮和她診脈的時候,她的視線就冇有老實過。
可是這一次,沈宴猜錯了。
喧鬨的叫賣聲傳入車廂裡,白曦順手撩開了車簾子,往一旁的市集看去。
市集上人來人往,十分熱鬨。
沈宴:“......”
以往白曦隻要看到他,視線就會忍不住往他身上瞄的啊?
除非是花蓮君在場,她纔會減少看他的次數。
而現在,白曦和她孤女寡男,共處在一輛馬車的車廂。
她竟然冇有多看他一眼,反而是看市集去了?
難不成市集的吸引力比他強?
他的魅力什麼時候減弱了?
就在沈宴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減退的時候,白曦朝著沈宴招了招手道。
“沈侍君,你過來一下。”
沈宴這纔回過神來,扯唇一笑。
看來陛下這是在欲擒故縱吧?
白曦此人果然性格陰詭,不按常理出牌。
心裡雖然這麼想著,但是沈宴的身體還是聽話地坐到了白曦身邊。
“陛下,怎麼了?”他問道。
白曦指了指車廂外麵道:“你看那邊。”
沈宴循著白曦的手指看去,發現一個凶神惡煞的胖女人,正在扯著一個紫衣男子的衣領,當街咒罵道。
“老孃買你做妾室,是為了讓你給我當牛做馬的,不是來享福的!”
“你這也不肯做,那也不肯做,怎麼?你是你妻主還使喚你不得了?”
那個胖女人正想抬手打那個男子,卻被紫衣男子躲開了。
他雖然臉上和頭上都是灰塵,手上也都是疤痕,但是他眼神裡湧動著不妥協的光芒。
“誒?居然還敢躲?”
那女人見紫衣男子竟然還躲著她,當即就要發飆了。
她拿過一根抽牛馬的鞭子,就要往紫衣男子的身上抽去。
紫衣男子一把抓住了那鞭子,用力一扯,順手就把胖女人給扯倒在地。
“誒,反了你了,竟然敢讓妻主摔倒?!”
“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!”
白曦眉頭一蹙,沉聲開口道。
“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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